这厮目无法度,荒诞不经,人民群众却喜闻乐见 -尊龙凯时官方app下载

目录

  1. 熟悉的陌生人

  2. 被名字耽搁的艺术

  3. 目无法度

  4. 不讲道理

  5. 不通人情

  6. 像顽童一样喜欢闹腾

  7. 像狂人一样疯言疯语

  8. 更多古怪行为

  9. 一种高阶智慧

挺好玩的一门艺术,就这样在孩子们的心目中,给糟践了。

本来就是为了追求好玩的学问,变得不好玩了,变得面目森然了。

在现行学校教育体系里,修辞学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模糊存在,知识点散落在教材的各个角落,很不成体系。
除了少数攻读大学中文专业的人士之外,大部分国人终身都缺乏系统学习修辞的机会。
这也就难怪,我们碰见的世人,大都像村上春树说的那样,“衣着光鲜,语言乏味”。这厮目无法度,荒诞不经,人民群众却喜闻乐见

个中原因也可以理解:现代教育是工业革命的结果,是流水线的需要,知识被打造成各种标准“食品”,填给孩子。

而修辞最大的麻烦恰恰在于:厌恶标准化,不走寻常路。并且喜新厌旧,不断折腾出新花样。

其结果就是:修辞的知识体系一直处于不断更新之中,已有的概念普遍存在分类交叉重复、视角杂乱无章、定义含混不清等问题。

这也恰恰是修辞的魅力所在。好看的皮囊才可以标准化,无非大眼睛双眼皮前凸后翘之类。有趣的灵魂如果标准化了,就一点也不有趣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修辞很难搞——它其实不比小学应用题或者初中几何题更深奥,关键是要抓住它的“搞趣”套路。

虽然学校教育将修辞学放到了非常次要的位置,但是在互联网日益吞噬世界、新媒体大爆炸的时代,修辞的功力意味着影响力。每个爆红的语言类作品的背后,都闪现着修辞的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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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名字耽搁的艺术
“修辞”这个名字的意思是:修饰文辞,以达到某种表达效果。
但是“修”字,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修理”、“修行”、“修书”、“修正”等枯燥乏味的词儿。
就算是其本意“修饰”,也给人只顾追求“好看”的浮艳感。

再说修辞追求的“表达效果”,有很多,比如:奇、巧、显、隐、逆、凸、悬、突、陡、韵、繁、简、避、疑、工……等等。

不过,以上这些效果,大都会同时产生一个附带的效果,那就是:

甚至可以说,“趣”才是修辞要追求的终极效果,其它“效果”可能只是手段。
哪怕是庄重肃穆的避讳,也有一定的趣味性。比如,把皇帝的死,称作是“崩”,山体滑坡的意思,是不是很有大片的视觉冲击力?
因此,修辞学似乎应该改名为趣辞学,更能反映这门学问的本质,也更能为普通大众所接受。

修辞的思维,基本上是“跟着有趣走”。

为了“有趣”,它百无禁忌,彻底放飞,藐视人间一切礼法;它企图摆脱“合法”、“合理”、乃至“合情”的束缚,但求“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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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无法度

这个“法”,是指语言世界的法律:语法。
修辞很容易与刻板的语法混为一谈,其形象因此遭受严重拖累。

两者的关系,有点类似于李云龙跟赵刚,虽然大的目标都是为了写好文章,但具体的业务分工完全不同。

语法和修辞追求的目的不同:语法辨“是非”,修辞论“美丑”。

如果拿“吃”来打比方——

语法好比食品安检员,负责能不能“吃”,即把关句子的对错,负责出品正确的句子。

修辞好比厨师,负责好不好“吃”,即品评句子的优劣,负责出品精彩的句子。

一般情况下,两者追求的大方向是一致的:能吃的,一般可以做成好吃的;好吃的,一般是能吃的。

显然,有例外:比如腐乳或皮蛋,好吃,但是不太安全,至多只能偶尔“零”食,而不能天天当正餐。
不过,修辞对语法的挑衅,要远超厨师对安检的漠视。
从古至今,有趣的灵魂,无时不刻都在用修辞冲击已有的语法规则。
比如李白的“一夜飞渡镜湖月”,我敢说,你大概率理解为:一夜之间,飞掠镜湖,然后奔月了。这厮目无法度,荒诞不经,人民群众却喜闻乐见
都是月亮惹的祸——它没有“依法”就坐。“合法”的位置有两种方案:
  • 一月夜飞渡镜湖(在一个月夜,飞过镜湖)。

  • 一夜飞渡月镜湖(一夜之间,飞过明月映照下的镜湖)。

离谱吧。这是倒文的手法,古诗词的常客,语法也没办法,只好招安了其中的某些套路(倒装),比如,主谓倒置、定中倒置,等等。
但是像李白这种狂野的玩法,语法仍然没法给他洗地。在李白眼里,可能压根儿就没有“语法”这种东东。
再比如,平度县某镇委王书记的名言:我有一百种方法去刑事他儿子。
大家不要以为这是个病句,王书记给“刑事”这个词做了“变性手术”——从名字变成了动词,从而使得表达更加简洁、更具震慑力。
这种表达尽管在语法上“不通”,修辞却很愿意收留它,并给它取名为转品。
读白字,居然也可以成为修辞,比如:同一年毕业,人家早“别野”了,咱连个百平的壳都弄不起。
将“别墅”刻意讹读讹写成“别野”,有自嘲的意味,也有幽默的效果,这是飞白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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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法总想一劳永逸,去套路千变万化的鲜活言语;
修辞则不断求变求新,妄图摆脱语法的束缚。
语法想维稳,修辞想革命。
语法是理性的,修辞是感性的。
语法是刻板的,修辞是智能的。
语法像白世镜,道貌岸然;修辞像周伯通,没个正经。
语法好比西医,擅长解剖,喜欢把句子拆卸成一个个“零件”,再去研究这些“零件”的功能和各种排列组合,乐此不疲。

因此,语法无法面对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一堆名词码在一起,既没法“主谓宾”,也不能“定状补”,这算怎么回事儿呢?
这种修辞学上的列锦,能够让人感受到一种奇特而浓郁的情感氛围,尽管从语法的角度看“缺肝少肺”,照样能够合成一段鲜活的文字“生命体”。
因此,修辞好比中医,把语言视作生命体,整体把握上下文的联动关系,点亮语言的生命和意蕴。
当人们为修辞感染打动时,语法只能悄然隐退。
有人指责汉语不够严谨,不适合写科技论文或者法律条款。没错——
越“实用”的领域,语法越严谨,比如合同、处方;越“无用”的领域,修辞越放肆,比如诗歌、相声。
所以有人推测:律师、医生,有可能被机器人替代。
都变成计算机语言了,够严谨吧。
问题是,它有美感吗?适合人“吃”吗?
翻译机喜欢语法,大活人喜欢修辞。
余秀华、郭德纲,估计一时半会很难被人工智能取代。
当然了,修辞只能偏离而不能完全脱离语法;好比风筝,飞的再高,也被语法攥住。
修辞创造新语言,语法予以解释,语法自身的地盘也得以扩大。
人们在追求修辞新花样时,新的语言形式会不断涌现。新语言如果很“好玩”,就会被越来越多的人模仿、传播,最终逼迫语法接纳它,甚至招安它,将其列入“编制”。
修辞为语法开疆拓土,语法总是滞后于修辞。
没有语法,修辞就会像脱缰的野马;没有修辞,语法就成了无源之水。
修辞和语法,是一对相爱相杀的怨偶。
-04-

不讲道理

修辞经常无理取闹,比如北宋宋祁的网红诗句“红杏枝头春意闹”,清朝的李渔认为“于理”不通:“打架有喊杀之声可以称之为’闹’;桃花李树’争春’也说得通;红杏’闹春’,我可从来没见过。”

语出反常,或有修辞。

与李渔同时代的方中通,试图将其“中”的道理疏“通”:“诗词中有理外之理,岂同时文之理、讲书之理乎?”

尽管没能疏通,但方提到的这个“理外之理”,就是修辞中的通感。

可见,用常理去套路修辞,是行不通的。可叹李渔能写出好玩的《肉蒲团》,却参不透这个理。

再比如:小王专心科研,三十多岁了,还是个“光杆司令”。

小王只是“光杆”,而非“司令”,不合理啊。

为什么要捎上“司令”呢?只因“光杆司令”是一个熟语,容易引起读者的“共鸣”这厮目无法度,荒诞不经,人民群众却喜闻乐见。这是修辞学上的断取手法,需要读者自行按需取舍。

违反常理,是修辞的天性。

专门研究说理的学问——逻辑学,跟修辞学不在一个维度上。两者基本互不买账,但也有“合作”。

逻辑思维大都枯燥乏味,毫无修辞趣味;但也有不少逻辑思辨方式,会产生强烈的表达效果,因此被辟为一种修辞手法。

比如:愿你的烦恼像你的头发一样,越来越少。

这个祝愿,置人于选择困境,具有强烈的表达效果,用到了两难的修辞手法;从思维模式上看,它又是基于二难推理的逻辑。

修辞经常靠违反逻辑制造表达效果,比如: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既然“万事”(全部)都搞掂了,“东风”也应该不欠的。可见其逻辑是有瑕疵的。

但是这种局部与整体舛互的说法,能够起到强调局部的效果,并且已经约定俗成了,并为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语言学家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再比如:

  •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这是反跳的手法,

  • 既熟悉又陌生。这是对顶的手法。

  • 不是问题的问题。这是反饰的手法。

以上例子都是在语言形式上看似矛盾,其内在的逻辑并不矛盾,它们都是从不同的角度,反映事物正反两方面的属性,表现事物内在的统一性。
可见,修辞并不是不“讲理”,只是它的“理”,需要你进一步参详。
再比如前面讲到的通感例子,现代物理学已经证明,光和声音,都是一种波,所以视觉和听觉能够“打通”。
心理学也证明了,人体的各种感觉,在“后台”是相通的。彷佛文字、音频、视频等各种信息,在电脑cpu那里,全变成0和1了。
这就是通感的科学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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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通人情

按理,修辞貌似一种感性思维,应该十分“重情”才对。

但是,修辞也有“不讲情面”的时候,比如,杜甫的“妻孥怪我在,惊定还拭泪”,妻儿见我没死,没有笑脸相迎,反而流泪了,貌似违反了常情。

其实,是他们突然见到“我”还健在,吃惊之余,喜极而泣,属于反情现象。

再比如,李玉和祝愿鸠山“天天如此,长命百岁”,也很不合情理。

其实,这是反语,真实想法是:小鬼子最好立马在我跟前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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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像顽童一样喜欢闹腾
修辞喜欢跳跃,比如:烦恼像根葱,往里一看全是空。
从抽象的“烦恼”,嗖的一下就跳到具象的“葱”上,这是象喻。

修辞喜欢拆东西,比如:年前老板说“财源滚滚”,年后老板说“裁员!滚!滚!”

这是析词的手法。

修辞也喜欢拼七巧板,比如:如果常读老子、庄子、孙子,你的气质就会成长为老装孙子。
把三个“零件”按照顺序拼装成“老装孙子”,这是拆词的逆向工程,我给它取名为拼词。
修辞喜欢躲猫猫,比如苏小妹的“轻风扶细柳,淡月失梅花”,寥寥十个字,里面居然藏着四个男女,这是潜喻的手法。
修辞还会叠罗汉,比如:虽然你单身,但胖若两人。
短短十个字,居然叠加用到了比喻、仿拟、曲说、谐音、讽刺等至少五种修辞手法。

修辞喜欢玩过山车,比如解缙给一位老太太作的祝寿诗:

这个婆娘不是人,

九天仙女下凡尘。

儿孙个个都是贼,

偷得蟠桃奉至亲。

彷佛好莱坞爆米花爽片,惹得寿星一惊一乍的,这是波浪式逆挽。

修辞还喜欢穿越,比如《牛郎织女》的新海报:苦命村娃高干女,狠心岳母强行拆散惊天虐恋。

用明显的时空错位,展现出语言混搭的情趣,这是移时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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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狂人一样疯言疯语

修辞喜欢歪解,比如,把“见异思迁”解释为:看见漂亮的异性,就想搬迁到ta那里去住。这是别解的手法。

修辞喜欢瞎掰,比如:已经穷得叮当响,还被邻居投诉噪音扰民。

这个……简直邪的没边了。这是曲说的手法。

修辞喜欢胡扯,比如,“白发三千丈”,怎么可能呢?

这就是夸张的特点,必须十分离谱才成。如果改成“白发十三丈“,读者就会纳闷:李白到底是写实?还是胡扯?
修辞有时候又精准得多余,比如:孙柔嘉打了一个面积一点二方寸的大哈欠。(钱钟书《围城》)
钱先生对孙的哈欠面积进行了量化,误差小到让会计发指,这是精细的手法。

修辞喜欢诱“敌”深入,声东击西。比如:你不知道我在床上有多厉害,我能睡一整天。

前面一句会把大部分成年人带进沟里,后面一句再将其捞上来。这是歧疑的伎俩。

修辞喜欢找歪理,比如:你无法用钱买到幸福,因为你没有钱。

修辞喜欢结歪果,比如:小时候水漂打得特别好,导致现在很多事儿都打了水漂。

以上两例的因果逻辑,都违反了常规思维,我把它们分别取名为曲因和曲果。

修辞不分虚实,比如:告白失败的感觉,就像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下,然后砸到了脚上。

把本来只是用来打比方的“石头”给坐实了,并让它砸到失恋者的脚上,从而给其双重打击。这厮目无法度,荒诞不经,人民群众却喜闻乐见

这种表达,荒诞至极,很不合理,但是“合趣”。

这厮目无法度,荒诞不经,人民群众却喜闻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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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古怪行为

修辞有时候节俭得像个吝啬鬼,比如刘禹锡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是不是可以理解为:白丁尽管够不着跟刘大诗人“往来”,但是跟他“谈笑”两句,应该没问题吧。

对不起,也不行!刘诗人玩的是”共享经济“,亦即:“谈笑”和“往来”,都是“有鸿儒”、“无白丁”——这是互文的手法。
所以说,牛逼的人不是不爱社交,而是人家的社交圈里没有你这厮目无法度,荒诞不经,人民群众却喜闻乐见

修辞有时候又啰嗦得令人发指,比如鲁迅著名的“我家后院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

读者看到一棵枣树后,满以为会来棵新的,结果失望了,所以要革命啊……这是反复的手法。

修辞看似狂野,有时候又很刻板,比如: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每个字都是对仗的。
再比如: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两个分句,互为倒序,首尾相接。

以上分别是对偶和回环的手法,卖弄的就是工整。

修辞甚至可以很数学。比如,“貌若西施”是等喻,“比热巴还美”是强喻,“比东施还丑”是弱喻,“比杨幂漂亮十倍”是倍喻……

修辞像个黑客,专门“攻击”语言体系的漏洞。比如,民国某年,何应钦去岳麓山扫墓。翌日某报报道此事:《何省长昨日去岳麓山扫他妈的墓》

“他妈的”双关何母和国骂,让何省长啼笑皆非,有火发不出。

修辞喜欢加杠杆,比如:一认真你就输,一直认真你就赢。
仅仅一“直”之差,反输为赢。语言形式的差之毫厘,导致语言内涵的迥以千里,好像加杠杆一样,我给它取名为迥变。

修辞喜欢标新立异,有时候却又山寨别人,比如:物价容易把人抛,薄了烧饼,瘦了油条。

仿拟了宋朝蒋捷的佳句“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道出了cpi上涨之下的民生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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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高阶智慧

一、修辞的意义不仅限于“凑趣”

修辞既是“装修师傅”,也是“建筑大师”,既能架构字、词、句,段、篇、章,又能架构宏篇巨制。
仅以比喻为例。

鲁迅的《拿来主义》,就是一个立体式的大比喻里面,装着多个小比喻。

被誉为“小说中的宋词”的《围城》,几乎就是用比喻句式写成的。
武侠小说巅峰之作《鹿鼎记》的隐形架构,就是把“庙堂”与“江湖”进行互喻。
象征体、寓言、童话、神话、魔幻、科幻、武侠等题材,其实都属于泛比喻的类型文体。
诗歌,更是近乎纯粹的修辞艺术。
论叙事,诗歌当然无法跟小说比拼;论说理,诗歌显然干不过专业选手议论文;论抒情,诗歌未必能胜过散文。
诗歌之所以能够巍然屹立于文学之林,靠的就是修辞艺术。北岛的“消失的钟声,结成的蛛网”,运用通感和隐喻,把一个十分普通的古寺景象,整成了四维时空,给人以恍惚感和穿越感。
二、修辞巧妙地揭示了世界的真相
“有趣”是修辞的本行,因此被修辞过的文本,往往表现为幽默或者笑话。
但是,如果你仅仅拿“笑话”当作笑话,就买椟还珠了。
因为尼采说过,许多真理都是以笑话的形式讲出来。

修辞看似天马行空、疯言疯语、颠三倒四、不着边际……实则用另外一种方式道出了世界的真相。

比如:他笑里藏刀,结果割破嘴了。

这种坐实的表达,看似瞎掰,仔细一品:所谓玩火者自焚,经常在人背后耍刀的,难免不会自残。是不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再比如,把“杯水车薪”别解为:上班喝杯茶水,就可拿买辆豪车的月薪。

仅仅是逗趣好玩吗?可能这就是两极分化的真相哦。

正是: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与修辞相对照,所谓的“正常表达”,往往是一本正经的、冠冕堂皇的、煞有介事的、搁在台面上的;但是,它未必能很好地揭示、甚至某种程度上会掩盖事实的真相。

为什么呢?因为真相往往是冰凉的、无情的、必须面对的残酷现实,因而难以摊在面上说出。

而修辞往往以佯狂的方式来揭示真相,歪打正着,同时还试图消解其残酷性,有时候难免让人笑中噙泪。

这厮目无法度,荒诞不经,人民群众却喜闻乐见

三、修辞是一种创新思维

修辞追求“有趣”,而有趣的东西往往新奇,新奇的东西往往反常。

反常,是修辞的常态。反常,意味着创新。

因此,修辞也是一种创新的思维方式,它是各种创新思维的综合运用,包括跨界、联想、嫁接、交叉、变异、分析、归纳、辩证、融合、类比,等等。

修辞思维具有非常规的发散性、跳跃性、独创性;自由度高,穿透力强,能极大拓展思想的广度和深度。

四、人和动物的主要区别,可能就是修辞

以前有个说法:人和动物的区别在于,人会说话,而动物不会。

这个说法当然不对,因为动物也有语言的。

但是可以矫正为:人会说俏皮话(即修辞性的趣话),而动物不会。

或者说,越高级的动物,越能运用修辞。

修辞因此也是人工智能的一道坎,比如:螃蟹之所以横行,是因为“有钳,任性”。

翻译机听了,大概只能按照字面的意思理解。人却可以体会出模棱两可的表达效果:表面上在说螃蟹,暗讽土豪“有钱,任性”。

因此,只要修辞不灭,人工智能就休想取代人类。

为什么无趣的人无法欣赏诗歌?因为这种人一根筋,比较接近机器,喜欢钉是钉铆是铆,恨不得人类的语言像交通灯一样清晰。这厮目无法度,荒诞不经,人民群众却喜闻乐见

总之,修辞是一种高阶的智慧。


小结
这注定是一篇费力不讨好的文章,好比网眼过大的漏勺,估计一路下来,粉丝兜不住地往下掉。
难为你能读到这里,同时也恭喜你进入了“万里挑一”的行列!这厮目无法度,荒诞不经,人民群众却喜闻乐见
本文企图恢复修辞的本来面目:有趣;并罗列了大量“趣”得比较突出的辞格予以佐证,其中也包括一些本人原创提出的新辞格。
因此,本文事实上给出了一个超浓缩的修辞学精华版,干货满满,供你掐尖,可谓“一篇看尽修辞花”。
疫情之下,生活更加不易。何以解忧,试试把玩修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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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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