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时代邮刊作者:盛 丹时间:2010-02-09
我们走进了“被时代”,我们天天见证着“被事件”的产生。我们从众多的“被事件”中筛选出最有代表性的10个集中刊发于此,读者足以从中看到“被时代”的社会现象和社会心态。当然,“被时代”的“被事件”是无法盘点完的,读者要是有兴趣的话,这个单子可以一直延续开列下去。
“被自杀”:
疑似他杀的自杀
有人戏谑:“‘被自杀’是中国第五大发明,将获诺贝尔发明奖。”主动的自杀行为用被动句式来表达,透射的是对自杀这一结论的充分质疑。
50岁年纪的佘守亮,曾在河南平煤集团十一矿机电队工作,生前在平顶山职业病防治医院治疗矽肺病。
一家三口原本生活太平,却不料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2009年8月16日,佘守亮在参加完朋友的喜宴后直接回了医院。因在宴会上多喝了两杯,回到医院后的他有明显的醉酒症状,在不清醒的状态下,与同院病人连付才发生口角,一时冲动将其打伤,随后派出所民警将佘守亮带走。8月18日下午4时多,警方通知家属赶赴湛河区公安分局,声称有要事相告。万万想不到,家属得到的消息是:佘守亮在拘留期间私自逃离看守所,在逃离过程中割腕自杀,地点为湛河区公安分局大院西墙外几十米处。
佘守亮的妻子解华平并未在案发现场见到丈夫遗体,而是直接由公安局相关人员带到了殡仪馆。查看遗体时,家属们发现,死者的胸部有两处血脚印,后背及臀部有大面积青紫淤血,双手腕部发黑发焦等多处伤痕。虽说自杀,却为何身上会无故多出这些伤痕,警方没有给出合理解释,家属因而难以接受其公布的“自杀”一说,他们认定的真相是“九里山派出所民警拘禁佘守亮以后,对他打骂、体罚、虐待,甚至殴打致死”。
死者已逝,是自杀还是虐待致死,真相已经随着遗体的火化而化作一缕青烟,最后最多只能是“被自杀”了。
“被就业”:
天上有时真的掉馅饼
从华尔街刮来的金融风暴让高校毕业生深切体会到了“毕业即失业”的辛酸,只是这骤降的就业率没有真实地反映在学校统计的数据中,教育主管部门公布的就业行情还是一如既往地“持平”或“走高”。
赵冬冬,西北政法大学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2009届毕业生。跑人才市场、投简历、参加面试,找工作该经历的环节他都一一尝试,只是直到毕业前夕,工作依然没有着落。
2009年7月10日,正当赵冬冬排着长队在等待转接档案关系时,他忽然想起要看看自己的材料,却发现其中有一张盖满大红戳的《就业协议书》,看着上面的内容,“我顿时惊呆了,天哪,我居然已经就业了,协议书上面白纸黑字的就业单位名称,还盖有就业单位大红的印章”!然而,令人颇觉意外的是他竟然没有听说过这个公司的名字,与其签订协议更无从谈起。
无独有偶,工作尚无着落但已莫名签订就业协议的现象不仅仅发生在赵冬冬身上,本科院校及高职院校的学生均反映曾遇到类似情况。这些学生或是“被瞒着就业”或是“被要求就业”,因为学校规定必须要有单位就业协议才颁发毕业证书。
针对“就业难”问题,学校和教育部门不是通过积极地开展就业指导为学生就业创造条件,而是利用“瞒”和“骗”的方式为了一项漂亮的就业率数据花费功夫。“被就业”现象,反映了目前我国高校毕业生就业率已超出简单的造假范畴,而走向明目张胆的就业欺诈。
“被钓鱼”:
“姜太公”已变得如此恐怖
古道热肠,曾经是我们这个礼仪之邦宣扬的文明风尚;乐善好施,曾经教化民众扶贫济困。而今,好心司机捎带久等的乘客却有要接受非法营运制裁的危险。
孙中界是上海庞源建筑机械工程有限公司的一名司机。2009年10月14日晚,他在送完厂里的工人到达宿舍后,驾车赶回公司,孰料,在路上遇到一名陌生男青年挥手拦截车辆,并声称在此等车一个多小时。当时已是晚上8时许,途经附近的公交早已停开,孙中界在询问他的目的地后,心想“反正顺路”,遂示意路人上车。
车开出不远,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男青年主动掏出10元钱,算作“路费”,并侧身用右手去夺车钥匙,孙中界的第一反应是“抢车”,于是,他准备猛踩油门,却被男青年用左脚死死踩住了刹车。随后,一群穿制服的人从前面一辆面包车中冲出,将孙中界押下车,告知其“涉嫌非法营运”。直到这时,孙中界才恍然大悟,他遇上了“倒钩”。
黑车运营,全国各大城市屡禁不止。在多种惩罚措施效果均不理想的情况下,交通执法部门往往选择成本低廉且收效甚大的“钓鱼执法”,即雇佣职业诱饵引诱守法公民“违法”,并把所设之套作为守法公民违法犯罪的证据。因此,公民对“被钓鱼”的担忧其实质是对执法部门滥用职权、无视法律与道德的恐惧。
“被增长”:
我离“平均工资”有点远
平均工资是反映国民收入状况的重要指标,但当大多数居民反映个体收入与平均工资不相称时,这样的数据还有多大的指导意义。
2009年7月29日,国家统计局发布数据显示,上半年城镇在岗职工平均工资为14638元,同比增长12.9%;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8856元,扣除价格因素,同比实际增长11.2%。此消息一出,坊间一片哗然,不少市民反映实际感受与数据不符。在河南郑州大河报社工作10余年的夏余才,对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感到很意外,“为何我的收入和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字大相径庭呢”,他去年的基本工资每月2700元左右,今年也维持在同一水平,并未出现明显涨幅。而在金融、电子等行业,受金融危机影响,绩效工资出现不升反降的现象。零点研究咨询集团的调查显示,今年前5个月,85%左右的城市家庭总收入无增长。
职工工资和居民收入在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中“被增长”,不仅严重误导国家的有关就业、社保、医保政策的决断,客观上还加重了城镇非公职、非垄断行业的大多数职工的民生负担。这一群劳动者不但没有从“城镇平均工资”一年年的上涨中得到幸福的感觉,更被从自身的钱袋中多割去了一部分去充实社保、医保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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